Z世代正在接管：老将们集体退场平均年龄24.6岁的雷霆正席卷联盟

译者注：本文原发表自雅虎，作者是Tom Haberstroh，文中数据均截至原文发稿前（当地时间5月25日），文中观点与译者及平台无关。

当勒布朗-詹姆斯在2003年开启NBA职业生涯时，安东尼-爱德华兹还只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幼儿，刚刚开始在地球上迈出人生的第一步。当科比-布莱恩特在2000年西部决赛中完成那记标志性的空中接力给奥尼尔时，哈利伯顿才出生几个月。杰伦-布伦森年轻到可以问自己的父亲里克，当年与骑士时期的勒布朗对阵是怎样一种体验。哦，对了，当迈克尔-乔丹在1998年NBA总决赛中完成绝杀犹他爵士队的那一投时，亚历山大甚至还未出生。

感觉自己老了吗？ 千禧一代肯定有这种感觉。

但最让千禧一代感到“时代更替”的莫过于这个事实：随着波士顿凯尔特人队止步季后赛，2025年NBA总冠军注定将成为联盟历史上首位“Z世代”冠军得主。

欢迎来到属于Z世代的NBA。

本赛季的分区决赛的主角是四支非常年轻的球队，它们或者已经几十年未曾染指总冠军，或者队史就压根没有冠军——而且其平均年龄之低，甚至不足以归入千禧一代的范畴。俄克拉荷马城雷霆队、印第安纳步行者队、纽约尼克斯队和明尼苏达森林狼队的轮换阵容中几乎没有30岁以上的球员。

季后赛曾经是属于30多岁经验丰富的老将的领地，但如今联盟正变得越来越年轻化，顶尖球队的年龄结构似乎正在以更快的速度逆转。

争夺总冠军是否正日益成为年轻人的游戏？

尽管Z世代和千禧一代之间没有官方的划分界限，但顶尖智库皮尤研究中心根据其对上个世纪科技、经济和社会变革的人口统计学研究，将1996年定为千禧一代的最后一个出生年份。NBA历史上首次出现这样的情况：基于出场时间加权平均年龄（即考虑球员实际比赛时间计算的年龄），所有四支分区决赛球队都将归入Z世代的范畴。

在今年的季后赛中，凯尔特人队的出场时间加权平均年龄为29.9岁，对应的出生年份为1995年，这使他们成为季后赛中的最后一支千禧一代球队。在杰森-塔图姆在第四场比赛中跟腱撕裂后，更年轻、更健康的尼克斯队（27.7岁）在六场比赛中淘汰了他们。如果当前趋势持续下去，凯尔特人队将成为最后一支赢得总冠军的千禧一代球队。

年轻球员们的表现相当出色。在26岁的亚历山大的带领下，雷霆队的出场时间加权平均年龄仅为24.6岁。这使得西部头号种子球队的“团队”出生年份为2000年，比Z世代的1997年截止年份晚了三年。25岁的哈利伯顿代表着步行者队的极速风格，他们的平均年龄为26.1岁，在之前的两轮比赛中先后击败了年龄稍大的克利夫兰骑士队（26.5岁）和密尔沃基雄鹿队（28.1岁）。森林狼队由23岁的现象级新星爱德华兹领军，平均年龄为27.7岁——与尼克斯队相同，而尼克斯队轮换阵容中最年长的球员也不过是刚刚年满30岁的哈特。

细心的观众已经注意到，NBA的老将们在本赛季季后赛遭遇集体折戟。没有勒布朗-詹姆斯，没有斯蒂芬-库里，没有吉米-巴特勒。也没有凯文-杜兰特——他甚至没能进入附加赛。就连曾随凯尔特人队和雄鹿队夺得总冠军的朱-霍勒迪也不例外；在剩下的一些年轻球员眼中，这位34岁的球员几乎可以被称为“朱叔叔”。

在西部决赛中4-1晋级的雷霆队，正在重新定义老一辈人对总冠军竞争者的所有认知。如果雷霆队本赛季能够捧起拉里-奥布莱恩奖杯，他们将成为NBA历史上第二年轻的总冠军球队，仅次于1977年由24岁的比尔-沃顿率领的波特兰开拓者队（24.2岁）。如果雷霆队能够夺冠，在现代篮球史上几乎没有与他们类似的先例。21世纪以来最年轻的总冠军球队是2015年的金州勇士队，他们的平均年龄为26.3岁，比目前的雷霆队整整大了将近两岁。

在雷霆队的引领下，四支分区决赛球队的平均年龄为26.5岁，创下历史最低纪录。而在1999年，这一数字为30岁。

这延续了一个令人惊讶的趋势，即NBA季后赛的年轻化程度越来越高。Z世代获得总冠军只是时间问题，但如果按照20世纪90年代末的阵容趋势发展，我们本应在2-3年后才达到这一阶段。而如今这四支球队大大提前了这一进程。

尽管从总体上看，联盟在过去几十年中确实变得越来越年轻，但过去几年的最终四强往往比被淘汰的球队要年长许多。如今，年龄差距正在缩小，尤其是在本赛季，这种差距似乎几乎不复存在。

为什么会这样？

从宏观角度看，老将们被伤病淘汰是重要的原因。本赛季季后赛中球星受伤的情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。在本赛季季后赛开始前，NBA在过去五个季后赛中平均有七名受伤的全明星球员，这一比例相比20世纪90年代末（每个赛季0.8人）增长了七倍多。

斯蒂芬-库里（腿筋拉伤）和达米安-利拉德（跟腱撕裂）等老将因腿部伤势提前退场，而快船、湖人等老将主导的球队也仅坚持一轮。

在如今这个快节奏与强调空间的时代，千禧一代球员的身体还能坚持到底吗？这是一个一直困扰着史蒂夫-科尔的问题。

1998年，当科尔作为球员与迈克尔-乔丹一起为芝加哥公牛队赢得NBA总冠军时，他即将年满33岁。

这与步行者队的老将TJ-麦康纳的年龄大致相同，麦康奈尔在今年3月刚满33岁。在那支以老将为主的公牛队中，麦康纳只能算是其中一员。斯科蒂-皮蓬32岁，乔丹和罗恩-哈珀34岁，丹尼斯-罗德曼36岁。队中的年轻球员是托尼-库科奇和卢克-朗利，他们都是29岁——与今年尼克斯队的“老将”大个子唐斯的年龄相同。而雷霆队的阵容中没有任何一名32岁或以上的球员。

科尔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。

当我请科尔将当时的联盟与现在进行比较时，这位九次总冠军得主立即提到了比赛节奏——每场比赛的攻防回合数。在1998年的季后赛中，比赛节奏缓慢，每48分钟只有85个回合。如今，随着球队倾向于快节奏的比赛风格，季后赛球队的平均回合数约为95个。

科尔随后指出，三分球——“快节奏与空间战术”——已经拓宽了当今防守球员的身体要求。不仅仅是当今比赛的快节奏，还有身体活动范围的扩大和心理注意力的要求。他对库里、利拉德、塔图姆等人在当今环境中受伤并不感到完全惊讶。

“谁能更好承受快节奏、高频率赛程的考验——是年轻球员还是年长球员？”科尔说。

“是年轻球员。”

比赛节奏确实加快了。数据显示，与十年前相比，球员每48分钟在球场上的跑动距离增加了约9%。再加上NBA在赛程中加入了季中锦标赛和附加赛，很难看出顶级老将们在哪里能找到足够的恢复时间。

“所有这一切中最重要的一点，”科尔说，“是快节奏的比赛以及球员们跑动的距离大大增加。你看到所有这些伤病……我认为球员们现在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。”

科尔以37岁的库里为例说明：这位勇士核心在西决G1仅出战13分钟就遭遇职业生涯首次腿筋拉伤。

在科尔看来，密集赛程难辞其咎——库里在五天内打了三场季后赛，期间还经历长途飞行。首轮生死战G6（旧金山）和G7（休斯顿）分别出战42和46分钟后，球队又立即转战明尼苏达。

这样的密集赛程，也许27岁的库里能够承受，但37岁的库里呢？在库里受伤后，科尔咨询了球队医生和体能训练人员。他问球队长期担任运动医学和体能训练总监的里克-塞莱布里尼，关于库里首次受伤的相关情况。

“你认为斯蒂芬腿筋拉伤是否与他在休斯敦的G7打了46分钟后，不到48小时后就再次上场有关？”他问道。

“百分之百有关，”科尔记得塞莱布里尼是这样告诉他的，“如果他能多休息一两天……我们无法证明这一点，但根据我们对科学文献的理解，我毫不怀疑腿筋受伤是恢复不充分和疲劳导致的结果。”

科尔承认，如果两轮系列赛的间隔时间更长，会发生什么情况不得而知。但当他听到千禧一代、前NBA冠军阿隆-戈登在自己腿筋受伤后谈到这个问题时，他肯定是点头认同的。丹佛掘金队在分区半决赛中输给雷霆队后，戈登对赛程安排提出了批评，因为赛程也要求他所在的掘金队在48小时内打第七场和第一场比赛。

“我真的、真的希望季后赛的比赛之间能有几天间隔，而不是每隔一天就打一场，”戈登告诉记者，“比赛的质量会好很多。你会看到更高水平的篮球比赛，可能也会有更少的一边倒的比赛。”

科尔希望联盟能采取行动，要么在赛季日程中增加一周来分散现有赛程，要么减少常规赛的比赛场次。但在他与联盟的公开和私下讨论中，他并没有取得太大进展。

“我认为所有关于疲劳和赛程安排的抱怨都是合理的，”科尔说，“但这些抱怨都被置若罔闻，因为涉及到金钱利益。我认为联盟的相关方不愿意放弃任何金钱，这就是问题所在。但我们都知道，如果希望球员们在球场上坚持下去而不受伤，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的，也是不可持续的。”

联盟中的球队在选秀和自由球员市场前都在研究这个问题。另一位长期担任助理教练的人说：“经验很重要，力量也很重要。但随着比赛方式的发展，影响比赛的因素更多地向运动能力和年轻球员的恢复能力倾斜。”

科尔希望所有相关方都能反思——包括教练们。

“我们必须尝试一些措施，”科尔说，“这需要球员工会、教练协会、球队老板、联盟和电视转播合作伙伴的代表们真正认识到所有这一切。”

科尔不想忽视剩余球队的出色表现和出色的健康状况。他并不反对依赖年轻球员的想法——金州勇士队22岁的波杰姆斯基是分区半决赛中最年轻的首发球员。无论千禧一代是否准备好，Z世代的接管正在发生。

联盟未来将何去何从？

在博彩公司开出的赔率中，雷霆队是夺冠的最大热门，这似乎表明我们正在亲眼见证一场世代交替。若青年军真能持续压制老牌劲旅，将对联盟长期规划产生深远影响。

这对德克萨斯州的球队来说尤其如此。休斯敦火箭队52胜的核心阵容严重依赖一群刚到法定饮酒年龄的球员。这会否影响他们交易37岁杜兰特的决心？如何解读巴特勒在勇士的快速衰退？

在圣安东尼奥，马刺队已经表明，他们认为维克托-文班亚马的夺冠窗口期比最初预期的来得更快。在交易截止日，球队收购了2022-23赛季入选最佳阵容的后卫福克斯，以取代40岁的克里斯-保罗，保罗曾作为球队的控球后卫提供了稳定的表现。随着保罗即将成为自由球员，32岁的哈里森-巴恩斯仍然是球队中唯一超过27岁的球员。

看看马刺队如何为文班亚马（他因深静脉血栓缺席了半个赛季）配备帮手将是一件有趣的事情。他们会把斯蒂芬-卡斯尔、2025年选秀中的2号签放入潜在的交易包裹中，以换取阿德托昆博吗？到2027-28赛季扬尼斯的合同到期时，他将33岁。

然后是达拉斯独行侠队，与金州勇士队的双时间线实验相比，他们的做法可能显得更为大胆。对于一支以凯里-欧文、克莱-汤普森和安东尼-戴维斯这三位即将步入30岁中期的球员为核心的球队来说，增加18岁的库珀-弗拉格是否有意义？或者达拉斯是否应该放弃千禧一代的核心阵容？

尽管科尔对NBA赛季的严酷性心存疑虑，但似乎改革并不在计划之中。看看季后赛中剩下的球队，现在确实像是年轻人的游戏。科尔在谈到这一点时感到矛盾。

“我不会笼统地说‘这是年轻人的游戏’，因为在某种程度上，这一直都是事实，”科尔说。

他又想了想。

“也许现在，”他说，“他们接管联盟的时间比10年、20年前要早一点。”